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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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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立被張斌拖著,一時不能光明正大找陸承堇的麻煩,暗中卻小動作不斷。他派手底下的謀士四處走動,悄悄聯系冀州軍的將領,動用各種手段,威逼利誘,把那些有小心思的人說動。

徐子清把這些人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,但是為了給小石頭拖延時間,權當沒看見。等陸承堇醒來,一切都不是問題。徐子清堅信。

就這樣,一天又一天,整整三天過去,小石頭這還是沒有絲毫進展。陸承堇一直被珍貴的藥材吊著一口氣,如今用藥的份量一天天加重,眼看就要堅持不下去。

每個人心裏都透著焦急和絕望,即使暫時屏蔽了外界幹擾的小石頭,都能察覺到暗中湧動的氣息。他的心緒難免受到影響,如果不是救人的念頭鞭策著他,小石頭恐怕早已倒下。

窗外透過幾絲光線,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卻有幾分寒涼。這已經是第四天了,小石頭麻木著表情,手指機械的在光板上劃動。

心裏默念著:十、九……六、五……二、一!

剛才還遲鈍的動作瞬間變化,他死死盯著光板,下一瞬瞪大了眼睛。小石頭拼命眨著眼睛,再定睛一看,不是幻覺!

小石頭激動的跳起來,可是長時間維持一個動作,身體早已吃不消。剛有動作就跌倒在地,被身上傳來的痛感驚醒,小石頭顫抖著手指點向光板上唯一的一組圖案。

兩張圖被點亮,匹配成功!

下一瞬小石頭手上突兀出現一個白色的小瓷瓶。白色瓷瓶只有小手指肚那麽大,卻重若千斤。

小石頭看著手裏的小瓷瓶又哭又笑,陸承澤這時趕緊把他抱起來。剛才小石頭動作太快,陸承澤還沒反應過來,就跌落在地。這會兒趕到才抱起小石頭。

“小石頭,你怎麽樣?痛不痛?我知道你著急,但也不能拿身體開玩笑。說也說不聽,大哥醒來如果看到你這樣,肯定要罰我了!”陸承澤想把氣氛搞輕松一點,可是小石頭一句話就讓他徹底失控。

“二哥,我拿到神藥了!”小石頭緊緊抓著手裏的瓷瓶,激動的叫道。盡管用盡力氣,可是出口的話卻很虛浮,輕飄飄的。

就是這樣一不註意就會忽視的話音,卻像一個驚雷在陸承澤耳邊炸響:“你,你說什麽?小石頭,你真的……”

“嗯!就是這個,我們快點給大哥吃下,就會好起來了!”

“哦,哦,是,快點吃下!”

陸承澤手腳發麻,拼命控制自己的身體,才沒有軟腳。他們移到床邊,拿起瓷瓶就要餵給陸承堇,手卻不穩的輕輕搖晃。

同時,房門被推開,徐子清走進房間就看見兩人怪異的行為。看到小石頭的一瞬間,他就察覺到不同。視線一下抓住小石頭手上的瓷瓶,手裏的扇子都快抓不住。

他快步上前,屏住呼吸,看著小石頭顫抖的將藥丸餵給陸承堇,眼中微熱。

藥丸服下後,三人眼都不轉的看著陸承堇,不愧是神藥,剛餵進嘴裏,就化為汁水滑進喉管。藥汁瞬間流經身體各處,填補他空虛的內裏。

眼見著剛吃下藥,臉色就泛起紅潤的陸承堇,三人幾欲落淚。努力眨去眼中漫起的濕意,不讓霧氣遮擋視線。

漸漸的,陸承堇的臉色越來越好看,從慘白中透著死氣變成紅潤有光澤,只在眨眼的功夫。陸承堇寒涼的身體逐漸升溫,恢覆到正常狀態。

身上被刺穿的心口處的傷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收攏,結痂,脫落,從血肉模糊的傷口變成了一條淡紅的傷疤,相信過不了多久就連痕跡都看不出來。

陸承堇的呼吸也漸漸平穩,胸口正常起伏著。平穩悠長的呼吸聲傳入三人耳中猶如天籟。

“大哥……”

“承堇……”

陸承堇只記起自己救下小石頭後就倒下,他以為自己會死,卻不後悔救下小石頭。只要有小石頭在就有希望,即使沒有他,相信子清和忠心他的人會找到明主,解救天下。那樣,他也算死得其所。

這樣想著,當恢覆意識的時候,陸承堇感覺渾身暖洋洋的很是舒服,身上也沒有半點痛意和虛弱,甚至比之前更加強大。

他只覺得是回光返照,才會產生幻覺。睜開眼,就看見徐子清三人圍在床邊紅著眼看著他,他努力勾唇一笑:“你們別難過,我不後悔救下小石頭,這是我自己的選擇。小石頭,你不用難過,也不要自責,身為大哥,保護弟弟,本就應該。以後我不在了,承澤要好好照顧小石頭。”

“子清,你的本事我很清楚,相信即使沒有我,你也能找到明主,將來定能結束亂世,還百姓安穩的生活。”

越說,陸承堇發現眼前的三人神情越奇怪,他也感覺不對勁。被人穿心而過,傷得這樣重,他怎麽還能堅持說了這麽久的話?

一向冷靜的陸承堇也不由錯愕,他仔細感受身體的變化,發現之前的感覺不是幻覺,他是真的好了,而且身上一點傷都沒有。

這是怎麽回事?!!

陸承堇一時間竟不知該做出何種表情,他伸手掀起被子,坐起身,活動一下四肢,下床走動起來。越觀察越心驚,身上一點傷都看不到,他甚至懷疑之前經歷的一切是一場夢。

這時,身邊卻傳來陸承澤的疾呼:“小石頭!”

陸承堇轉身看去,發現小石頭慘白著臉色倒下,雙目緊閉被陸承澤接在懷裏。

“小石頭!怎麽會這樣?承澤,你是怎麽照顧小石頭的?難道他也受傷了?快,找大夫啊!”陸承堇上前接過小石頭,把他放在自己的床上。

這才詢問此時的情況。之後,徐子清就把他昏迷後發生的事一一告訴陸承堇。陸承堇聽到手下心思動蕩,和趙立的人暗中來往沒有太大的反應。這些人裏並不是每一個都死忠於他,人一多,難免魚龍混雜。

有他坐鎮還好,一旦他出了意外,那些人總想趁機攪混水。可如今卻不一定了!

這些事陸承堇並沒有很意外,只是當聽到小石頭為了獲得神藥救他性命,一直不肯休息,堅持了三天三夜,不浪費任何一秒鐘,就連飯食都是餵進去幾口流食。陸承堇心裏狠狠震動一下。

小石頭身體不好他們一直知道,只是就連最好的大夫都沒有辦法,他們聯系到他的奇遇,就覺得這是小石頭付出的代價。如今小石頭竟用這樣的身體堅持了三天,現在昏迷不醒,還不知會怎樣!

陸承堇心急如焚,大夫一來就被催著給小石頭診脈。大夫看見陸承堇活生生的站在地上,瞪著眼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帶到床前。

定睛一看,得,床上的人換成了之前的小公子!大夫二話不出伸出手,過了一會兒,大夫搖搖頭,幾人心裏一沈,陸承堇啞著聲音問:“大夫,小石頭情況怎麽樣?”

“唉~小公子根基薄弱,又耗損心神過渡,幸好命大,堅持住了,只是將來不好養啊。只能慢慢熬著了。”大夫邊說邊寫下調理的藥方。

把人送走後,陸承堇看著床上瘦弱的小石頭,狠狠砸了一下桌子,桌子受不住力一下子散了架。倒是把幾人看楞了。

“大哥,你,你怎麽突然有了這麽大力氣?”陸承澤差點跳起來,害怕的看著七零八落的桌子。

陸承堇呆呆的看向右手,明明砸爛了桌子,他卻一點事都沒有,只是皮膚微紅,一時間說不出話。

徐子清看看床上的小石頭若有所思:“我想這應該也是神藥帶來的效果。”

說到神藥,陸承澤恍然大悟,他驚奇的看著陸承堇:“想不到神藥這麽好使,大哥不僅身體恢覆,就連力氣也增長了。”

“不只是如此,”陸承堇握緊拳頭感受著身體裏蘊藏的強大力量,“神藥把我的身體改造得更加強健,比以往強大了十數倍。我現在感覺渾身充滿力量,沒有絲毫不妥。”

這也太神奇了!陸承澤羨慕的看著重獲新生的陸承堇,可是想到這是怎樣換來的,他又笑不出來,看著虛弱的小石頭,心裏很無力。

陸承堇拍拍他的肩,無聲的安慰讓陸承澤紅了眼眶。房間裏寂靜無聲。

陸承澤待在這裏看著小石頭,隨時註意他的情況,陸承堇和徐子清則來到隔壁商量接下來的事情。

趙立敢把手伸得這麽長,還叫他們吃了這麽大的虧,不還回去怎麽說得過去?

趙立真不當人子,竟無恥對小孩子下手,牽連無辜。陸承堇此時也恨毒了趙立,誓要把他的勢力毀掉,這樣不擇手段的人當權,只會為百姓帶來災難。

陸承堇想的不錯,趙立從來不把百姓看在眼裏,一向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,又怎麽會把奴隸當回事?他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地位,權勢。所以他境內的百姓苦不堪言,只比流民好過一點。

這樣的人,一旦失去他的依仗,就什麽也不是!

這也是陸承堇想做的事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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